一支生可乐引发的风波:讲粗口算不算传播粤语文化?
有人说,这是拿低俗当有趣,当禁。但也有人说,粗口也是文化,这些视频获得流量,也等于在传播粤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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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作为一个粤语文化书籍的作者,同时也是一个媒体人,经常有很多网友和我讨论,究竟怎么看待在网络视频讲粗口的问题?
首先,我觉得一个话题究竟属于低俗和高雅,其实因每个人的审美偏好和审美水平而异,很多时候往往是”汝之蜜糖,彼之砒霜“。
所以,如果用所谓的低俗和高雅来决定哪些话题该禁,那就会很可能会扼杀创作上的多样性。但是,讲粗口又算不算是在传播粤语文化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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粗口当然也是属于粤语之中的次生文化,但文化是个中性词,只要有人类群体,时间久了自然就产生文化。如果没有加上定语的话,其实单讲“文化”两个字无所谓褒义或贬义。
粗口本质上用来专门骂人的字眼,所谓“粤语粗口五杰”,就是指代男女性器官的五个字。这种文化特征在世界各地的语言之中都广泛存在。粤语粗口并不特殊,也说不上博大精深。所以并不能一说文化,就当成好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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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先举一个中国的例子:明清时代,汉族女子从小就会被要求缠脚,然后长成所谓的三寸金莲,当时不少文人还专门吟诗、写文章来赞美,形成所谓的“金莲美学”。那女人缠脚究竟是否属于中国传统文化一部分?
当然是,但我们今时今日是不会传承和弘扬这种文化,最多作为学术课题来研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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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再举一个日本的例子:AV产业经过多年的发展,在日本每年创收约700亿美元,自然也形成了所谓的AV文化。但是,绝大多数的日本人不会在公开正式场合播放或者谈论这些作品,最多都是私下欣赏或者私下交流。
所以,参考上面两个例子,我们就会发现,很多文化的表达应该是有时空条件约束的,否则就会惹人反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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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并不是什么卫道士,有时我也会讲粗口。比如遇到麻烦事的时候,我就通过自言自语讲粗口来发泄一下,舒缓情绪,又或者和老友见面时,会用粗口来称呼对方,表达彼此关系亲切。但是,我就绝对不会在公开正式场合讲粗口,又或者有小朋友在场的时候讲粗口。
有些网友反驳我,黄子华在《毒舌大状》之中也讲粗口啦!但这部电影不照样是叫好又叫座?那在网络视频中讲粗口博取流量又有什么问题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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确实,许多优秀港产电影中都有粗口对白,但只是作为展现人物性格或者表达人物情绪的助燃剂,如果单靠从头到尾讲粗口,是不可能吸引观众买票入场的。
更重要的是,香港电影采取分级制度,《毒舌大状》属于第二级B,即青少年及儿童不宜。
但网络视频,就很难区分观众的年龄了。而且许多视频博主实质上钻了视频平台审核人员不懂粤语的空子,所以才能不加节制地在视频中爆粗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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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大家都将讲粗口作为流量密码,任凭其在网络视频中泛滥成灾,我相信,未来视频平台对粤语作品的审核和推荐机制,将会变得更加不友好。这对传播粤语文化来说,肯定不是一件好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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